倚天之至尊红颜 第十九章
第十九章
“这是？”纸条上每一个字张无忌都认得，可连在一起就不知何意了。
“元人称暴雪为白灾，瘟疫为黑灾。”既是有求于人，赵敏便耐心解释，语气也黯淡了几分道：“本来岭北疫病已有数载，惜朝廷昏聩，有司无能，竟迟迟不得平息，生民罹难者不可胜记！今上承继大统以来，虽一心赴救，然南北交兵，前有漕运断绝，京师粮草难继，后有流民万里，皆涌入京城。终是疫病横行，一发不可收拾，腹里千百万军民死者枕藉，生者亦危若累卵！”赵敏口中的腹里，指的是中书省的直辖区域，即黄河以北的山东、山西及河北地区。
赵敏后退一步，敛衽躬身再拜道：“张教主，我知你乃蝶谷医仙的传人，悬壶济世，仁义为怀，所以这第一件事，便是赵敏恳请张教主以万民为念，与我同道，入京抗疫，不知张教主可否愿意？”
见张无忌尚在犹豫，赵敏决定加大筹码道：“倘若张教主答应，我现在便可将七虫七花膏的配方和黑玉断续膏给你，待事成之后，六大门派亦可释放，张教主得与师长欢聚一堂，岂不美哉？”
“小姐，那些人可是你辛辛苦苦……”光明顶之战后七秀跟随赵敏南征北战，方才将六大派一举擒获，对于将它们拱手相让颇有微词。
“以数十人换数十万人的性命，这笔帐你家小姐还是算得清的！”赵敏笑嘻嘻举起白嫩无瑕的玉掌，张无忌心头一动，与赵敏击了三掌，便听赵敏嫣然一笑道：“既如此，我在大都恭候张教主大驾！”说罢摘下额间的金钗，有样学样深深插进张无忌的发髻，几乎刺进了头皮之中，带着瑶光转身便走。
行了十余丈，瑶光转身弯弓搭箭，一箭啸九天，夹杂着风雷之势，深深插进张无忌身旁的一块巨石之中，仅留下寸许的尾羽，这一箭碎金裂石，看得明教四魔心头一凛。张无忌从羽箭尾部取下一张素笺，簪花小楷清秀隽永：
“金盒夹层，灵膏久藏。金钗中空，内有药方。二物早呈左右，惜斯人有眼无珠，可怜可叹甚矣！”
张无忌将这张素笺连读三遍，既惊又喜，心中更是惭愧，赶忙取过金钗，逐颗珍珠试行，果见有一颗能够转动，将珍珠旋下，金铸花干中空，藏着一卷丝帕。张无忌正要将之拿出，小昭取来针刺穴道所用的金针，细心将丝帕挑出，上面写着七虫为哪七种毒虫，七花是哪七种毒花，中毒后如何解救，一一书明。
张无忌本身博览群书，一看即知解法全无错误，心下稍安，赶紧照章抓药，杨不悔亲手给俞三殷六服下。果然不过一个时辰，二人同时大口吐出腥臭漆黑的毒血，其间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干涸的血块。待毒血吐尽，杨不悔用丝帕拭去二人嘴角的污血之时，俞殷二人面上已有血色，胸腹间的疼痛也消散了。
诸侠群魔欣喜之余，听得张无忌答应为赵敏做三件事，这第一件便是前往大都救治瘟疫，不禁纷纷皱眉。
除却年逾百载的武当张三丰之外，明教白眉鹰王殷天正乃在场年岁最长之人，又是教主张无忌的外公，位高权重，倚老卖老道：“无忌，我明教以驱逐蒙元为业，那大都乃是鞑子老巢之所在，如今染病之人亦多为达官显贵，正是我教之仇雠，你若前往救治瘟疫，岂非是在资敌？”
杨不悔在旁皱眉插嘴道：“殷爷爷，再怎么说，那些也是人命啊！咱们明教不是说‘怜我世人，忧患实多’？真遇上忧患了，岂能退缩？还有无忌哥，”杨不悔转向张无忌问道：“你在蝴蝶谷学医的时候，有没有读过药王孙思邈《大医精诚》里，‘不得问其贵贱贫富，长幼妍蚩，怨亲善友，华夷愚智？’”
张无忌尚未答话，大嘴巴周颠撇撇嘴道：“什么不问‘贵贱贫富，长幼妍蚩，怨亲善友，华夷愚智’？那小子只要不是明教的都一概不理呢，要不怎么叫‘见死不救’？哈哈哈！”群魔一片叫好。
殷梨亭刚刚解毒，身子骨还虚得紧，在两名小道童的搀扶下方能勉强坐下，此刻也出言反对道：“是啊无忌，六叔也不同意你去大都，且不说救人是否为资敌之事，赵姑娘的底细，你又知道多少？她虽一副汉家姑娘模样，却看不出半点贤良淑德，还与鞑子头目交往过密，不经意间，还会说出汗八里这种蒙古……”
殷梨亭话没说完，张无忌只听这位六叔说赵敏与“鞑子头目”交往过密，人已飞出殿外，待张无忌走远，杨逍慢条斯理说道：“诸位英雄所虑着实不错，但在下觉得，这件事咱们倒可以一试！”
见群魔不解，杨逍解释道：“元廷纷乱，天下民不聊生，倒是咱们收拾人心，重整山河的好机会，而且咱们借着救治疫病的机会，亦可深入元廷腹地，制造混乱嫁祸于人也好，下手诛杀掉一些精明强干的鞑子头目也罢，到时候只要推说是染疫死的，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，等到鞑子反应过来，它们的江山就已经被咱们掏空了！”杨逍说道此处，捻须不禁鸣鸣自得起来。
“要我说啊，整那么麻烦干什么？直接冲进皇宫，把那个皇帝老儿一到砍了不就行了？”周颠永远是风风火火。
“不可，昏君不能杀！”彭莹玉出言反对。
见群魔目光皆集中在自己身上，彭莹玉极为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：“昏君不但不能杀，咱们还得保着它们，还有，愈是贪官污吏，愈是鱼肉百姓之徒，咱们就愈得保，相反，愈是清廉公正，精明强干，愈是深得民心，百姓爱戴之人，咱们就愈得下手弄死，只有这样，虏廷才愈会失却人心……”
“可是这样不会有很多百姓受苦么？”杨不悔不解。
“它们愈受苦，就愈会痛恨元廷，就愈会投奔我教，所以，百姓愈苦对咱们愈有利，和尚果然一语中的！”杨逍与彭莹玉越说越投机，相互引为知己，而杨不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赶紧奔出大殿呼吸几口新鲜空气。
真武大帝注目下的算计还在继续，张无忌一路狂奔数十里，却依旧未能看见赵敏一行的半点身影，倚靠在一棵海碗粗细的大树下，张无忌想着赵敏的一颦一笑，娇嗔可爱，不禁喃喃低语道：“赵姑娘，你究竟是何人？为何你一面菩萨心肠，拯救落难女子，救治天下百姓；一面又诡计多端，下毒伤人呢？还有，杨伯伯和殷六叔觉得救治朝廷中人是错的，可我相信人命关天，治病救人绝不会有半点错误，赵姑娘你觉得呢？”张无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话想对赵敏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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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践证明，赵敏下毒伤的都是恶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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